面對轉讓風暴 壹傳媒聯合工會漸成形

蘋果日報企業工會舉行公開說明活動。(蘋果日報企業工會提供)

901反媒體壟斷大遊行 近萬人民站出來

2012年9月1日,反媒體壟斷大遊行隊伍行經台北車站前。(宋小海攝)

拒絕成為紙糊的城牆──守護新聞專業 18年後再上街頭

1994.09.01「新聞室公約」遊行。(謝三泰攝)

籲改選公視董事會 媒改社火力全開

傳播學者22日在文化部前舉辦傳播政策新書發表會,並要求文化部立即促成公視董監事改選。(記者宋小海攝)

第二次旺中案公聽會 總裁蔡衍明現身

旺中案在NCC審查超過1年4個月,日前旺中媒體集團總裁蔡衍明要求NCC主委蘇蘅,在公聽會2週內決定此案,才會出席,但蘇蘅強調沒有承諾。最後仍然出席的蔡衍明表示自己睡不著覺,又聽說壹電視要實況轉播才會前來。(記者宋小海攝)

都更拆遷衝突 民眾、記者拍攝受阻多

「文林苑」都更案3月28日由警方執行協助拆遷,時至清晨當中員警以手電筒干擾拍攝影片的民眾,與其他包括本刊在內之記者。(記者宋小海攝)

美牛專家討論閉門遭批 農委會擬公開聽證對應

行政院跨部會美牛技術諮詢小組於21日召開第二次會議,是否開放各界人士與媒體記者進入旁聽成為討論焦點。(記者宋小海攝)

蔡衍明專文回應受訪言論風波 《華郵》堅稱報導無誤

旺旺中時媒體集團董事長蔡衍明日前接受美國《華盛頓郵報》採訪,其中訪談內容引發爭議,《中國時報》自2月9日起接連數日刊登相關報導與蔡衍明的回應專文。

奮力與時代共鳴─獨立媒體青年工作者思與見

在街頭抗爭中,貼近社會運動的獨媒記者是旁觀者?還是聲援者?(攝影/宋小海)

獨立記者在香港

香港獨立記者陳曉蕾受邀出席今年2月台北國際書展分享採訪經驗。

公視董事會延任逾13個月 學者發起靜坐抗議

傳播學者羅世宏靜坐抗議公視董事會延任超過13個月,腳旁橘子由現場支持人士贈予。(記者宋小海攝)

2010年2月25日 星期四

公視董監事爭議未落幕 新、舊任局長同道:依法行政



卸任新聞局長蘇俊賓對於公視爭議表示一貫依法行政的立場。(記者宋小海攝)


記者宋小海/報導

 在24日舉行的新聞局長交接典禮中,公視董事長鄭同僚抵達會場觀禮,會後並與卸下新聞局長一職的蘇俊賓握手致意,雙方面帶笑容,絲毫未見上月公視與新聞局對簿公堂並隔空喊話的火藥味。

然而針對公視爭議後續如何解決,蘇俊賓僅稱是制度問題,新任局長江啟臣亦附和蘇的說法,表示依法行法,近期將聽取局內各處室簡報後再回應。

 今年1月,因公視基金會先是假處分8名董事,隨後至法院控告新聞局長蘇俊賓及8名董事涉偽造文書、背信罪等。新聞局方面亦未示弱,除了調查公視基金會行使假處分的預算經費,並向法院聲請解除鄭同僚董事及董事長職務。

 鄭、蘇兩人在爭議事件後首度公開會面,短暫握手寒暄,公視總經理馮賢賢亦一同在旁。接著蘇俊賓隨同新任局長江啟政踏出禮堂,一一與新聞局同仁握手致意。面對媒體對於公視董事會風波提問,蘇俊賓則表示此事與人無關,是制度問題,行政部門一定要依法行政。


公視董事長鄭同僚(第二排右一)、總經理馮賢賢(第三排右二)出席新聞局長交接典禮。(記者宋小海攝)


江啟臣在蘇俊賓離開後接著回應說,希望公視趕快回復正常,扮演服務社會大眾的角色,畢竟公共電視是大家的電視,不希望影響大眾的權益。新聞局站在政府單位的角色,會依法行政。

江啟臣並允諾,細節作法相關單位會再做說明。由於才剛上任,必須再做進一步瞭解,看未來如何有更好的安排,重點是確保新聞、電視節目之閱聽者的權益。



東吳副教授江啟臣就任新聞局長



24日新聞局長完成交接典禮,新任局長江啟臣(右)在行政院政務委員曾志朗手中,接過前任局長蘇俊賓的印信。
 

記者宋小海/報導


 行政院新聞局於24日交接新聞局長,卸任的蘇俊賓轉任國民黨文傳會主委,新任局長則由東吳大學政治系副教授江啟臣接任。

 蘇俊賓卸任致辭時強調,清楚過去自己並不只是政策辨護發言人的角色,新聞局另外一大部份的業務,是在於文創產業,因此期望要為電視、電影、流行音樂等產業,找到最有利的座標,除了感謝新聞局同仁,也要感謝央廣、公視、中央社等單位。

 蘇俊賓表示希望新聞局的人才在政府組織再造之後,能有更好的舞台,在文化部會有新的角色國際交流、宣傳,影視發展等文創產業的貢獻。蘇俊賓並提及,近期已與新任局長江啟臣有頻繁交流,發現他個人冷靜有想法、思考清楚,並具備專業的平實論述,可為新聞局創造更好的形象。

 新任新聞局長江啟臣則表示,影視相關內容產業將是台灣另一個崛起的機會,因此,未來會投入更多資源,以提升相關產業的國際競爭力。另一方面,他也會做好政府發言人的角色,對內做好溝通說明,對外宣傳國家形象。



江啟臣25日上午首度於新聞局主持行政院會議報告之記者會。當衛生署署長楊志良一度以H1N1疫情防治報告作結時,江啟臣則提醒楊志良應補充說明《醫療法》內容。(記者宋小海攝)

2010年2月11日 星期四

【記協會訊】記協首度參與台北國際書展



記協參與今年台北國際書展,圖為「台灣NGOs」展場全景。(宋小海攝) 


文/秘書處

 2010台北國際書展1月27日開幕,為期六天的展期,台灣勞工陣線、綠色陣線、法律扶助基金會、台北市女性權益促進會、陳文成博士紀念基金會、台灣女人連線、民間司法改革基金會,以及台灣新聞記者協會等民間社團,齊聚台北國際書展現場,以「台灣NGOs」的名義,透過出版品與民眾作近距離的親密接觸,宣揚NGO的理念和價值信仰,關心勞工、環保、法律、民主、人權等相關公共議題。

 記協在此並感謝志工周仲真、鍾華、吳韻萱、施友淳、陳怡穎等人,協助書展工作。今年記協透過書展互動,更加瞭解民眾對於媒體的批評與建議,期待明年於書展再相見。



記協出版品(宋小海攝)

遇見不同光譜折射下的成露茜


編按:作為一個社運學者,成露茜從創辦小眾媒體、成立社發所、擔任傳播學院院長,與其說她是媒體人,不如說媒體只是她衝撞體制的眾多戰場之一。在社會改革路上,她精力充沛,即使生命終將走到盡頭,亦然。


記者顧美芬/專訪


「我們敬愛的成露茜老師、社發所的創所所長於昨日(1月27日)下午病逝於台大醫院。我們在哀悼與懷念露茜的同時,希望大家都能努力將露茜的理念繼續貫徹下去。」1月28日一早8時30分,世新社發所長黃德北在社發所網站討論區留下了簡短的兩行字。

在社發所網頁上,還掛著16字箴言,「有學有術、實踐基層、回歸理論、再造社會」,這是成露茜創立社發所時,和首屆包括夏曉鵑在內的幾位老師共同想出來的創社理念。

「我們都不知道她會走得那麼快、那麼突然。」黃德北說,畢竟在過去兩三年前,成露茜生了一場大病,當時病情非常嚴重,她靠著毅力都苦撐過來了。不過,近來她每隔一段時間就發燒,索幸在醫院得到很好的治療與控制,頂多在醫院住了10天幾天就出來,每次都這樣;所以原本大家以為這次會像以前一樣,可能連成露茜自己也是這麼想,所以手邊還有很多事情還在進行中。

黃德北回憶,2003年成露茜邀請他接下社發所時,見面之前,他原本因故打算婉拒,但碰面後,卻被成露茜的真誠所打動。當時成露茜告訴他,她希望黃德北能接下社發所,協助社發所未來的發展。這是社發所大家集體討論的共識。

與成露茜閒聊時,黃德北瞥見桌上放著一盤滷味。成露茜不諱言告訴他,因為剛才跟姐姐成嘉玲大吵一架後,才送過來的。原來因為當時成嘉玲對社發所有意見。成露茜也很坦白讓讓黃德北知道,當時社發所並沒有獲得學校有力人士的支持,這也讓黃德北見識到成露茜性情率直的一面。

為了延續成露茜在社運的理念,與獨立批判的精神,黃德北說,社發所除了先行成立成露茜獎學金,同時預計在5月舉行為弱勢發聲研討會中,也會挪出其中一段專門談成露茜。此外,許多不為外界所熟知的是,早在1970年代,成露茜曾在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跟一群亞裔美國人一起搞社運;80年代,北京清華大學與美國加州大學進行交流時,成露茜還曾經受邀協助中國培訓社會科學人才,現在中國境內許多50幾歲的社會科學領域學者,看到成露茜都要尊稱她為老師。凡此種種,不同面向的成露茜,仍待後續補遺。

另方面,世新也安排在成露茜驟逝後一個月的2月27日上午10時,在學校大禮堂為成露茜舉辦簡單莊嚴的追思會,讓所有關心她的師生,在櫻花怒放的校園裡,與成露茜話別。



大俠成露茜:有學有術有膽識,亦儒亦俠亦詼諧




文╱張正(越南文/泰文《四方報主編》)

第一次聽到社長的聲音,是在25歲半夢半醒等待工作的一個秋日午後。只知道有一位台灣立報的「ㄔㄥˊ」小姐打電話來,約我隔天面試。

依約在下午到了立報。下午的編輯部,空空蕩蕩,燈火未明。總算找到個人,說我是要來面試的。

「跟誰面試?」

「ㄔㄥˊ小姐。」

「ㄔㄥˊ小姐?」

這人叫我等等,回頭進了個房間。一會兒要我進去。

原來「ㄔㄥˊ小姐」,就是「成社長」。雖然在那之前,我壓根沒聽過成露茜的大名。

面試講了些什麼早已不記得。我沒有新聞科系的背景,說自己想以文字謀生,好像承諾會呆個兩年。

也許是那天社長心情好,也許我們真的很投緣,聊得很愉快,我被錄取了。後來總是聽說大家都很怕社長,我始終沒能理解。而她為什麼以社長之尊通知我去應徵一名小記者?這十五年來我竟然都忘了問,以後也問不到了。

這是個難得有陽光的冬日,我和雲章去醫院看社長。前一天管中祥打電話來問我社長的病情。我一問三不知。

這幾年,社長總是在醫院進進出出,這陣子尤其頻繁。但我總以為她比不魯斯威力還有威力,超級Die hard。即使生病期間,只要進報社,仍是精神奕奕,裝扮時髦,社務會議前處理掉一批公文,開完會之後,還去傳記文學、破報巡視一圈。

管中祥說社長已經簽了放棄急救書,但又好像沒事,所以打電話來問問。我心裡不安,撥電話給社長的貼身看護阿英,阿英沒接電話,我回頭一忙,就忘了。

隔天中午想起,撥通了阿英的手機。阿英的說法反反覆覆。一會兒說能撐過這兩三天就好,一會兒又說狀況不樂觀,總之已經在加護病房,但是探視時間有限制,叫我不需要來。

掛了電話,抽了一根菸,想想,還是去一趟醫院的好。連續幾個禮拜社長都沒來開會,也沒聯絡,去醫院就算講不上話,看看也好。

和雲章叫了計程車,請司機開快一點,想趕在探視時間之前到。在迷宮般的台大醫院裡轉來轉去找到加護病房,社長的姊姊成嘉玲、好友殷允芃、學生黃順星、以及一些世新的老師們已經在門口。說是不要進去的好,免得感染病人。

大家在門口小聲的交換資訊。我想進去看看社長,似乎又不妥。正在躊躇,加護病房的門打開,阿英探出頭來,神情落寞,請社長的姊姊成嘉玲進去。還有人也想進去,問行不行,問還有沒有防護衣可以穿。我好像看見阿英輕輕嘆了一聲,說沒關係,都進去吧,社長已經過去了。

眾人圍在社長的床邊,啜泣。醫生像在演影集似的宣佈死亡時間,2010年1月27日下午2點24分。

回到報社,李姐說我很有福,能見到社長最後一面。我的確有點小小的得意,幸好當時決定搭車趕去,如果沒去,會有更大的遺憾。但又怎麼知道,這一去,竟是永別。怎麼能相信,我以為是最強的社長,終究還是不敵天年。

寫到這裡,和標題「大俠成露茜:有學有術有膽識,亦儒亦俠亦詼諧」沒什麼關係。但這個標題挺好,是我躺在床上一個半鐘頭睡不著覺,想到最可以總結我所瞭解的社長的一句話。

社長喜歡武俠片,替弱勢發聲,愛打抱不平,這正是「俠」。本來還在想應該用「俠女」還是「女俠」,不過幸好沒忘記,反對刻板性別的社長,應該也會反對在「俠」的前面或後面硬要加個女字。俠就俠,有什麼男女之別?

有學。著作等身不說,所有她的學生都可以證明。社長雖然有忙不完的事,但卻也似乎看過所有的書,總是可以旁徵博引,這在我大膽找她指導我的碩士論文時,領教過了。

有學加上有術,是她創辦的世新社發所的Slogan,也是她的自我要求。辦報、教學、研究,都是例子。

有膽識。一個例子,是她六十幾歲時,竟然去做近視雷射手術。另一個例子,她有種去美國大峽谷的空中玻璃走道。她支持四方報,也算有膽子吧!

「亦儒亦俠」講過了。所謂「亦詼諧」,我最記得的,是她總愛「炫耀」,三不五時會遇到有眼不識泰山的莽撞男子,以為她比實際年齡小個一二十歲,然後發動追求。

好久沒這樣哭了。兒時奶奶出殯時在靈車上哭,年輕時和女友分分合合哭,也沒像現在快四十歲,斷斷續續哭了一整天,哭得兩眼紅腫,夜不成眠。

社長是老闆、是老師,也承蒙她不棄,把我和雲章像朋友一樣對待。

社長走了,沒辦法。心裡空空的,今後沒人可問、沒人可抱怨,得自立自強了。

但社長也沒走。十五年來,她說過的話,夠我下半輩子用了。


(原刊於2010.1.28 張正個人Facebook)

Lucie與破報:我們的左派辦報經驗



去年11月20日,成露茜出席卓越新聞獎頒獎典禮,台上的她談笑風生。(記者宋小海攝)



文/黃孫權(破報總編輯)


 1994年,我還是毛頭小研究生,不畏虎卻沒幾兩重。適逢地下電台風起雲湧,反核運動以及學運的尾勁正四散開花時,我到《立報》當半職記者賺取生活費。那時《立報》專版中心的人正在開啟一個新的實驗計畫,打破記者原來的分線,在週日製作八版的綜合文化新聞,有學運刊物那種手繪貼版風格,惡搞,基進,實驗,幾乎無惡不作,充滿了熱情與青年過剩的氣血,謂之「破」。

 有一期我們做了蘭嶼獨立的新聞,連國歌,國旗還有獨立建國的始末都設計了。隔天,大量讀者打電話詢問我們此事當真?這是美好的1994年,地下文化浮現:春天的吶喊,搖滾破爛生活節,國際後工業噪音藝術節,女性影展,台灣第一個戶外rave party都在此年誕生,學運從狹義的政治路線走向更為寬廣文化行動。

 她僅是很優雅看著,聽著,並容忍我們與《立報》那些值得敬佩的老同事之間的衝突,這些衝突從服裝穿著到上班時說話的音量,從標題到排版的風格都有。同年,這位優雅的女士在城鄉所開課,於是我又變成她的學生。她不像其他老師總給厚厚的讀本,厚到我們懷疑老師自己有沒有唸過。她也不說教,花非常多時間聆聽,然後發問。我忘了期末有沒有交報告。(按照我的惡行,非常可能沒交。)

 半年後,那時專版中心主任小蔡(蔡建仁)要年輕人自立自強,我變成專版中心主任。1995年,我們隨即向Lucie提出了要獨立出刊的計畫(而我們腦中,只有Utne Reader,Monther Jones,Z Magazine少數範本,以及 Hunter S. Thompson所創Gonzo的新聞寫作風格)。Lucie最欣賞的熱情掩飾了我們這群年輕人的粗魯與沒有計畫,在9月3日浩蕩出刊,隨即贏得與實際銷量不成比例的聲譽。

 每一次的專題都是一場戰爭,與社內與社外的,如「墮胎的一百種態度」、「反反毒」、「愛滋紀念被單」、「亞洲人民戲劇工作坊」、「台灣的電音教父」等等。那時我們召集了一流的好手,採取一如Lucie在美國主持亞美研究中心一樣的共同決策制,我們共同在編輯台上決定事情,總編擁有否決權以確保出刊以及應擔負的政治風險,沒有人可以單獨決定題材,所以常常一個編輯會議可以從晚上四點開到隔日的太陽升起,猶如一場提前開始的狂野派對,辦公室所有開口向上的容器都滿滿是煙蒂。當時《立報》的社經組是《破報》的戰友,雖然我們常常互相跨線,但基本上,他們處理社會運動以及其文化效果,我們則處理文化運動的社會性效果。

 1997年,Lucie創立社發所,而我投入了十四、十五號公園的反拆遷運動。台灣立報社面臨嚴重虧損,學校的預算減至一半。Lucie任台灣立報社長從未支薪,即便在《破報》曲高和寡的情形下,連連虧損,她也只溫柔的對我說,「資本主義的汪洋裡沒有社會主義的島嶼」,要我多想想《破報》的經營模式。最終在七月,《立報》面臨了一次大裁員,將所有人全部辭退,願意留社的同仁重新聘回,年資歸零,納入正常的勞健保制度內。這次事件,讓報社與Lucei及所有同仁都受到重創。同仁開始被編入「走資派」與「勞工正義連線」,批評Lucie與我「言左行右」大有人在。在這過程中,我與小蔡,Lucie非常清楚地知道,我們能做的就是與學校爭取同仁應有的權利。Lucei那陣子難得笑得不那麼燦爛,每次工作完陪她走回住處,她總是笑笑著問:「孫權,你有沒有想法啊?」

 之後,Lucie思考台灣立報發展成教育專業報的可能,而我則暫代《立報》新成立的教育組組長,我們一起思考與研究如何可能。期間,我提出了《破報》復刊的計畫,以紐約《村聲》雜誌為範本,創辦台灣第一份免費資訊報。我當時認為,只要活動資訊有價值,被人認同與拿取,那前面批判的報導與專題就能影響讀者,另類媒體不僅在於內容,也在於形式。Lucie深思之後同意,並在同一時期重整台灣立報,使之更朝向教育專業報的目標。

 1998年三月,《破報》發行復刊一號,一開始只有我和一位記者,一個編輯,一個發行,我一週內要用不同筆名寫出上萬的文字。在一年內,《破報》人員增至十位,從發行三千份直至八萬份,從十幾個取閱點到二百多個點並進入各大專院校與高中職校園。慢慢的,《破報》終於打破台灣傳統報業與台灣社會的箝制,有了點知名度。學校的預算逐年減少,破報自負盈虧的壓力越來越大,而我始終,沒有達成Lucie的期望,Lucie總希望《破報》可以獨立,甚而可以養活《立報》。

 在台灣,從來沒有什麼左派經驗,更別提左派的辦報經驗了,或者能被左派接受的「機構化經驗」。我們的公眾輿論或者公共型知識分子(如果有的話)都是在主流媒體上發聲,一邊批評主流媒體一邊在上頭看著自己的文字,自我感覺良好。考慮權力效益與捷徑使得知識分子自我去勢,想在大媒體發表影響人的看法成為主流,鮮少人願意走歧徑創立或支持一份有影響力的另類媒體。台灣最不舒服的環境就是沒有另類(There is no alternative),最不舒服的是解嚴後我們卻走上了柴契爾主義的詛咒。我們只有冷戰思維留下來可笑的左右之分,以及宣稱大於實質粗糙的勞資之分。

 Lucie在美國20幾年的組織經驗,在台灣卻也左右支絀。周恩來曾經對Lucie說,「我們錯怪妳父親了,他不是敵人,是值得敬佩的『民族資產家』。」你不會懷疑恩格斯是馬克思主義者,那有沒有資產會是個問題嗎?成舍我先生在其創辦的《世界日報》中,就有「勞工版」與「大眾公僕」版,這難道不是另類的新聞典範嗎?

 我以為,作為一個「資產家」的女兒以及一個馬克思主義的知識分子,Lucie關心的,不是培力(empower)也非干預,而是另類、弱勢如何能夠自我發聲,這涉及制度性的力量與培育,Lucie終其一生當是以此為志。她在美國主持亞美研究中心,接任《立報》,創辦《破報》、《四方報》,創立社發所,成立社會發展基金會,建立舍我紀念館,無一不是「青年培育中心」,這些機構不正是讓年輕人有實驗、實踐與實習的機會嗎?Lucie做的不是號召、組黨工作,而是制度化的去培育各種熱情與機會,使人們可以為自己發聲。

 Lucie的總總影響著我。在招募新記者的時候,我總會問應徵者興趣為何?喜歡做的事與《破報》的工作一致嗎?能為《破報》做什麼?而不是希望新進的同仁符合《破報》的要求。我總記得Lucie在主持亞美研究中心時,用「所需」來分配「所得」,有好幾年的時間,我從未替自己調過薪,甚至與Lucie協議將我的薪水分給新進同仁,以勉力維持同仁不至於與主流媒體記者有過大的薪資差距。從兩年半前我開始不支薪,每週照常台北高雄來回跑。我告訴自己,當是我繳給Lucie的學費吧,學習左派在地球生活的旅行經費。

 在《破報》復刊號的編輯室手記裡,我寫到:「我們希望成為台北市另類資訊的通路,這是第一步,不必跨得太遠。如果孽世代之聲能夠壯闊動容的話,它既不是另類小眾的喧囂也非菁英的文字遊戲,而是從調查與探索開始。我們既不想成為學院裡的秀異分子的同仁誌,也不想成為媚俗的流行嗅犬,我們希望能有一個空間可以作為不同世代的、多元文化的探詢,可以記錄多於宣傳,探索多於品論。我們既不膽怯,也不敢大意。孽世代之聲必須,也非得先從聯絡、建築另翼族群與文化開始。」這種看法,始終沒變。

 Lucie走的當日,沒有一家電視媒體報導此消息。電視新聞忙著報導網路美女的票選以及各種影藝消息,這是我們歷經多年後,開放報禁髮禁所有禁得到的成果:電視台以台灣媒體專業人士最愛批評的《蘋果日報》為藍圖報新聞,以最經濟而不花腦力的方式報導新聞。上週六,我勉強自己參加三鶯部落的抗爭尾牙,在三鶯部落聚會所內,我看到牆壁整面貼滿《立報》的報導,我在前駐足許久,新聞報導與社會運動走在一塊了,這就是另類媒體的必要,我想這也是Lucie此生最好的證成。然後我抹了淚。

 我希望《破報》可以持續下去,或者此種「培育熱情與機會」的制度可以持續下去。這是Lucie與台灣立報社所有同仁共同創造的,也是台灣當今最需要的經驗與歷史。


(原刊於破報復刊598期)

社長給的功課



成露茜於1月27日病逝,隔日《台灣立報》在頭版刊載訃訊。(記者宋小海攝)


編按:中國一代報人成舍我之女、台灣立報發行人成露茜於1月27日下午逾2時病逝於台大醫院,享年71歲。世新大學將在2月27日在校園內為成露茜舉行追思會。成露茜身不僅創辦了《台灣立報》、《破報》,同時在保守的年代,首創社會運動路線的「社會發展研究所」、同時擔任世新大學傳播學院院長,在傳媒產業及學界深具影響力。本單元刊載與成露茜有深厚交誼的媒體人之書寫回憶。



文/廖雲章(台灣立報副總編輯,世新大學社發所畢業)


 大四進入報社當實習生跑新聞,社長交代做記者的幾樣功課,其中一項就是得預先準備名人檔案,比如宋美齡,說不準哪天會派上用場。我默默記在心上,從沒想過有一天居然得發一篇社長的訃聞。

 1月27日中午,溫暖的冬陽難得露臉,我和張正到台大醫院探望社長,這是第一回到醫院看她,沒想到卻見到最後一面。站在病床旁,聽醫生宣布死亡時間,社長的姊姊成嘉玲、好友殷允芃、看護阿英,以及她的博士生忍不住低聲啜泣,張正靠著牆崩潰哭泣,我握著社長逐漸失溫的手,無法置信。

 她真的走了?那個縱橫學術與媒體,又當傳播學院院長、又兼新聞系系主任,還是《台灣立報》、《破報》、《傳記文學》發行人兼社長,要研究、要教書、還要天天進報社跟記者開編前會,而且總是一眼就能看到錯字,總讓我窘得想鑽地洞的社長,在毫無預期的情況下驟然離開人世。

 社長曾經是報社的一則傳奇,有關她的一切,都是聽說。

 聽說大家都很怕她、聽說她的英文比中文好、聽說她從來不在台灣過年、聽說她曾是政治黑名單,曾經有十多年的時間不能回台灣。社長充滿謎樣傳奇。

 後來,這些謎題逐漸在一次又一次的編前會、降版後的宵夜會中一一揭曉。社長沒有架子,她總是讓人覺得受尊重,即使妳的年齡比她小很多,妳的見解不見得高明,批判的觀點可能幼稚,她都願意聆聽妳的意見,為妳指點迷津。

 她的犀利提問、批判觀點、國際視野,常常讓人招架不住,然而,她很有耐心,不斷提點我們看見主流媒體與論述中的意識型態與結構問題,她鼓勵我報考社發所,從下屬變成學生,她提醒我:「念書是好的,但是千萬不要忘記行動。」

 一邊工作一邊念碩士很辛苦,跟她撒嬌,她不以為然,說起她在美國念書時自力更生,同時打五份工:在兩所教會彈鋼琴、到餐廳穿著短裙溜冰鞋端盤子、在學校的媒體當記者兼編輯,還可以拿獎學金。她說,不嘗試就不會認識自己的極限,太可惜了。

 她總是這樣三頭六臂、精力充沛地參與各方邀約,嘗試新事物,看霹靂布袋戲學台語、看歷史連續劇還能想到研究靈感。那時,她還住在木柵路的巷子裡,半夜下班常常散步送她回家。她總是興高彩烈分享見聞,認識有趣的朋友、讀到新鮮的研究,常常在巷口談了半個多鐘頭還意猶未盡。

 有時張正開車,她一時興起提議去宵夜,往往就去復興南路的清粥小菜,她吃得不多,喜歡點很多菜,常常聊到天色將明,我們已疲困不堪,她還精神奕奕地炫耀:「早上九點我還有個會!」

 社長想做的事太多,睡眠很短,只需要平常人的一半,她說「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睡。」我們毫不懷疑睡眠是個問題,她從小到大做過這麼多非常事蹟,有如「九命怪貓」,連癌症都能戰勝,睡得少一點又算得了什麼。

 在夏威夷念書時,她最喜歡在晚上和男朋友一起遊車河,享受海風與星空。幾年前她買了一輛小車,假日和郭良文老師夫妻一同遊山玩水,偶爾也開來上班。有幾回下班時,她邀我搭便車「我車妳回家」,看著她熟練地操作方向盤,彷彿看到當年夏威夷大學女生的青春身影,完全駕馭自己人生方向的自信與自得。

 後來,有回在高速公路上發生意外,車子被擦撞護欄後迴轉一圈,再回到正軌,她鎮定地繼續開車,回來後大肆分享她的驚魂記,卻嚇壞一票親友,大家再也不准她獨自開車。

 當她身體出現微恙時,曾看過中醫,醫生說她脈象微弱,一如將走之人,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精力充沛的女士,身體的訊息居然這般羸弱。我們才了解,她展現出來的精神氣力,其實靠的都是意志力。之後她試過多種治療方式,每次轉述,都讓人聽得提心吊膽,她卻說的雲淡風輕,對病痛死亡毫無恐懼。

 即使是到了最後的時刻,她對自己的病情還是樂觀的。今年過年,原本說好要來我們家吃年夜飯,問她想吃甚麼,她很爽朗地說:「我只要有豆乾炒肉絲就行了~」簡單的生活物欲是她一貫的風格,社長總是不麻煩人,連離開也是這樣瀟灑。

 社長,還是歡迎妳來吃年夜飯,還有,其實我很高興,妳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原刊於2010.1.29 部落格【行雲流水帳】)


傳學鬥15年 學長姐回娘家



傳播學生鬥陣成立15年,今年傳學鬥計畫以公廣集團的勞動者,做為切入訪談的核心。(記者/宋小海攝)



記者宋小海/報導

 台灣最早的媒體改革組織「傳播學生鬥陣」成立至今已15年,成員特別於2月6日舉行公開聚會,歡迎曾經參與傳學鬥的成員一同「回娘家」,分享彼此在各自領域之見聞。

 活動中成員除了對去年傳學鬥針「編劇」勞動訪調成果,並宣示將以「公廣集團的勞動者」做為今年訪調計劃。另外在「2009年度媒大事」報告中,市場結構、新聞表現、法規政策、文創產業等四大主軸探討。 

 傳學鬥的「媒大事」報告中,其中與主要其中與新聞傳播直接相關的議題,在市場結構面上,有「旺旺入主中時集團案」、「放寬黨政軍投資」等;在新聞表現面,則有「年代新聞台延誤通報災情」、「無國界公佈台灣新聞自由排名下滑」等。對於媒體集中化現象、新聞自主與品質降低的現象,傳學鬥認為更應該重視公民集結的力量,以及工會系統的健全。

 另外在法規政策上,傳學鬥亦關注「置入性行銷修法」、「公廣集團預算凍結、董事長改選案」等事件。傳學鬥成員強調新聞應監督社會的運作,而不為企業服務,不替政府背書;新聞應維持專業,與廣告徹底分開,而傳播科系學生在這些政策不應只是成為旁觀者。


公廣爭議再度成焦點

 對於公廣集團去年的諸多爭議,同樣是傳學鬥成員的公視董事會員工董事的程宗明則認為,過去國民黨並沒有為公視出力,政黨輪替後,國民黨現在才要開始學習跟公視相處,因此不要急著說威權的時代又回來了,變成一種制式反應。

 交通大學傳播與科技所助理教授魏玓批評,日前曾至新聞局廣電處討論公共電視議題,竟有官員問道:「公共價值是什麼?」魏玓認為這些政府官員並不是學生,對公共媒體及價值竟沒有自己的想法,使他不禁大嘆對這些主事者已經失去耐心了。

 世新大學傳播管理研究系助理教授羅慧雯則表示,曾聽學生問道,怎麼連公視都可以如此內鬥,她自己則持樂觀的態度,認為現在公視出了事,或許也是讓社會正視公共媒體的一個機會。



周奕成(左一)打趣說自己沒有當過一天記者,讓老婆離開媒體是他個人「最具體的實踐」,逗得在場聽者哈哈大笑。(記者宋小海攝)


經驗傳承 學長姐話春秋 

 在傳學鬥的經驗傳承中,羅慧雯並在現場回憶說,早在傳學鬥成立之前,幾個學生四處聲援社會運動時,最早乃是使用「政大新聞所,小貓七八隻」,另在底下簽署個人姓名;後來意識到沒有正式名字是組織發展的障礙,才使用「傳播學生鬥陣」。

 「如果沒有周奕成這號人物,是不會有傳學鬥這個名字。」台大新聞研究所副教授洪貞玲則回憶,1994年為了「自立報系」事件參加遊行時,就用印表機印出「傳播學生鬥陣」六個字,貼在紅布上,就去遊行了。

 離開校園後,投入政治工作,並曾組建第三社會黨的周奕成則笑說,洪貞玲之所以說自己是關鍵人物,可能是因為「傳播學生鬥陣」是從他的印表機印出來的緣故。

 周奕成另外從新生代傳學鬥成員的報告中,建議傳學鬥不要放全部的心力在傳媒政策結構問題,亦可以多注重個人面屬於專業者的層次。

 羅慧雯則以自身觀察經驗分析,提醒傳學鬥應注重台灣與中國的關係,以及台灣與國際的關係。特別針對兩岸情勢,羅慧雯認為傳播產業交流日漸頻繁,但中國資訊不完全之處仍然很多。台灣人要到中國發展,常透過某些掮客引薦,卻有得到錯誤訊息而造成損失的風險。




未來的記者跟現在的媒體攤牌-參與「卯上主流」與「新聞2.0背包記者」營隊




文/鄭國威(「卯上主流」隊輔、「新聞2.0背包記者」導師、部落格「龜趣來嘻」版主」)


「......既然來參加這個營隊,就要有『即使可能失敗或沒法完成也要用新方式跟態度作新聞的氣魄』!」

 上頭這句話,我今年說了三次,第一次是在媒體觀察教育基金會主辦的冬季卯上主流媒體與文化行動記者營,第二次是在華視主辦的Journalism 2.0 背包記者訓練營,第三次是在大碩青年關懷基金會辦的第二屆葡萄藤種子記者研習營。而上述三個記者營隊的活動,竟然都是在學校開始放寒假之後的一個月內舉辦的,在這一個月內擔任了三個營隊的隊輔、導師、或講師,也算是我個人的小紀錄了。

 說來慚愧,我從沒當過一天「專業記者」,不具備許多線上記者擁有的經驗、常識、跟認知,不過也幸好如此,我才能處在一個特別的位置,來看待這些未來極為可能成為記者的年輕學子,並分享我在網路世界的經驗。


 雖然沒當過專業記者,但是「業餘記者」倒是幹了不少回,我研究所的論文跟自己部落格裡頭有一大半都是在討論跟釐清這個概念跟分享許多重要案例。說業餘記者大家可能覺得陌生,不如用「公民記者」這個已經被廣為理解的詞吧。但我還是得先說:業餘跟專業的最主要差別其實是「熱情」,而不是其他的。


 我擔任卯上主流媒體與文化記者營的隊輔已經三次,雖然嘴巴上總是說自己已經老到不能再當「小隊輔」了,但每次被媒觀的蔡小怪邀請時還是硬著頭去了。而每一次的講師陣容跟活動安排也都讓我收穫滿滿,常常覺得自己算是賺到了。


 「卯上主流」,光聽這個名稱就可以想見這不會是一個「單純的」營隊。或著我該說,正是因為我們,乃至於記者、媒體工作者平常的生活都太單純,單純到不了解其實很多事情不如表面那麼單純、那麼和諧、可以習以為常,所以這個營隊才有舉辦的意義。


 這個由管中祥老師(媒體觀察教育基金會董事長,媒體改革界先鋒)發起的營隊,邀請來的講師組合包括主流媒體界裡的異數、另類媒體界中的翹楚,還有社會運動界中控訴媒體最力者。第一位講者可能跟你說他在主流媒體裡頭如何「革命」跟「有縫就鑽」,第二位講者可能跟你說他如何從主流媒體轉為另類、獨立、公民媒體工作者,並且分享他轉型的目的,第三位講者可能乾脆跟你說這一切都沒有意義,沒有實力、沒有對抗,甚麼媒體發聲都是假的。然後當你感到渾然不知所措的時候,第四位講者就又用他跑出來的精彩又有力量的深度調查報導把你震醒,告訴你:不是媒體失靈、別怪政商壓力,是你不敢爭取、不願意多想一點、多作一點。


 你可能在參加卯上主流營隊時,得去採訪跟了解你從來沒想過要去接觸的群體跟議題。你或許看過星光大道,知道很多原住民歌手聲音嘹亮,但你大概沒有跟三鶯、溪州、撒屋瓦知部落的族人一起圍著火,在「抗爭到底」的布條下,在河濱的高架橋下,唱歌,喝酒,了解族人遷移的故事,以及不願再遷移的故事。


 你可能去過淡水,吃著阿給,騎著腳踏車,踏上漁人碼頭看夕陽,但你或許不知道在淡水這麼個地方就有淡江大橋、淡北快速道路、淡水老街改建等等好幾個受到社區及環保人士關心的議題,即將永遠改變淡水的風貌,而縣政府根本不願意與當地民眾溝通,當地民眾也好,來觀光遊玩的旅客也好,也多半對這些議題一知半解。


 你可能家裡頭請了印傭、菲傭、越傭...,照顧你家的孩子、病人、或是年紀大了的長輩。不過你多半無法正確地念出他們名字的發音,也不在乎他們到底得從微薄的薪資再抽出多少付給仲介。如果是菲律賓來的「移工」,當他們假日到中山北路的小馬尼拉區採購家鄉味飲食,在網咖用skype視訊連線給在菲律賓的家人,或是參加聖多福教堂的「拜拜」時,你大概沒有多少興趣知道其實有很多幫傭沒有辦法放假,來台灣幾年都沒有放過一天假。


 管中祥老師認為,現在我們說記者報導偏頗,錯誤,充滿歧見,其實記者只是反映一般人的看法而已,記者也都從未進入過這些群體跟議題啊。如果將來要當記者,與其學怎麼下標、怎麼倒金字塔寫作、怎麼過帶剪接,更應該先打破自己原先的框架,才能記下真實,而不是自己的幻想。這便是卯上主流營隊要給這些未來記者的體驗。


 短短兩天半的營隊,在講師跟工作人員的努力下,可說資訊密度非常高,然而學員能吸收多少,未來付諸多少行動,就難以預估了。此營隊強調技術鍛鍊,重視理念先行的作法或許比較適合已經有點媒體製作能力的學生當作必修學分。而在另一方面,由華視主辦的背包記者研訓營或許可跟卯上主流營隊相互學習。


 新聞2.0背包記者研訓營是由華視總經理陳正然及剛加入華視團隊的位明宇老師籌劃啟動,今年是第一屆。由於是牌子老、信用好的電視媒體,所以在預算應用跟人力資源上當然都比卯上主流營隊來得寬裕,不過更重要的是這是公廣集團除了公共電視與Peopo以外,集團成員有計劃、大步邁進新媒體及公民新聞範疇的又一嘗試,對於一直認為公共媒體與公民媒體應該更緊密連結的我來說,是挺振奮的消息。


 位明宇老師先前在網路公司待過不短的時間,也在學校任教,如今進入華視,這營隊便是她企圖在華視內打造新聞未來的第一個任務。營隊很大手筆地邀請了在大學任教的年輕教授、中研院專案經理、知名部落客擔任導師,在營隊五天期間全程參與,各自帶領一到兩個小組完成各項考驗、並隨時給予新觀念刺激。我也很榮幸成為其中一員。


 華視最豐沛的資源自然就是電視媒體了。因此背包記者營隊的課程活動中安排了不少前往華視參訪、跟著華視新聞部記者出機採訪,並且能夠使用華視提供的十部專業攝影機,跟配有專業剪輯軟體的電腦。在這個預設的脈絡下,「影音新聞」的處理能力被學員看得很重,但我認為這個預設脈絡其實是個陷阱。


 既然要「新聞2.0」,如果只把背包記者詮釋為「能夠獨立作業的新聞記者」的話,那其實線上有太多記者,不管是電子媒體記者或是印刷媒體記者,都早就擁有這樣的技能,所以我才會不斷要求我帶的小組學員,撇開得過TVBS新聞獎的紀錄、撇開在校園廣播電台的經驗,也撇開新聞系教你的一板一眼,打定主意就是要作新的東西,即使失敗也要作,不然這五天就只是浪費了。


 嚴格說起來,背包記者營的理念教學以及技術鍛鍊並重,是妥善應用五天時間做出的最好安排,不過在理念教學部份,偏重新媒體的影響是造成學員不知道「為何而戰」;學員一方面獲得未來新聞業必須變革,且變革必須提早準備的心態,一方面得到應用與結合新舊媒體技巧的能力,但卻不知道要關心些甚麼。


 這可以從營隊第一天剛開始時,由團體動力營造專家帶領的認識彼此活動中發現,這批學員的階級同質性太高,而後來第一次選擇報導主題時,大隊長先表示這次營隊因為辦在內湖中研院,交通不便,最好不要跑太遠,於是有許多組乾脆選擇報導「這個營隊」,認為選這個主題最簡單、最方便,有很多現成的受訪者可以訪問。這其實便顯現了背包記者說來簡單,其實非常困難,因為就跟許多偷懶的記者一樣,學員一開始也只想當個自我設限、內向取材的宅記者。當然,我認為這其實也是營隊安排的陷阱。


 在第二次提交報導主題時,就可以明顯發現在兩天的刺激過後,各組都迅速成長,捨棄了原先偷懶的作法,而選擇了更富挑戰性,更符應社會動態跟自我目標的題材。但是這時候營隊又給了一個陷阱/機會:提供專訪當紅藝人的機會。這下子又有三個小組被吸引了過去,決定去採訪田中千繪跟李國毅以及他們剛上檔的偶像劇。


 營隊中比較特別的一個段落,是讓每個小組在開放空間中自己思考「十年後的媒體樣貌」。我建議我的小組不要天馬行空的幻想,而是先想想過去十年的媒體演化軌跡,從案例中抽取概念,然後再推演未來十年的發展。我想這也是訓練他們看見議題背後共通點的一個訓練。


 營隊最後一天,便是報告的重頭戲。由於沒有限定報導主題,因此最後分組報告時每一組的報導都大異其趣,而經過這樣的鍛鍊,學員們也體認到當記者難,要當能獨當一面的「背包記者」更難。大多數的小組前晚整夜沒睡,就為了準備隔天一大早的最終測試。我在想,要是每個記者都那麼認真,新聞應該會好看很多,不過大概也很快就會過勞死了。


 最後評審結果出爐,由我帶領的第一組拔得頭籌。除了影音之外,他們應用了許多Web 2.0的工具,將紮實的採訪跟蒐集來的資料整理成動態時間軸跟表格,並且發表在部落格上,讓這篇報導有了更長久的生命。當然,對於熟稔網路應用的人來說,這只能算是初階入門的作法,但是能在營隊過程中突破重重陷阱,不怕失敗地去嘗試新的新聞作法,我還是挺高興的。


 參與了那麼多營隊,我心中浮現兩個想法,第一,我也想要辦一個營隊,課程包括 1. 編寫wikipedia 2. 安裝及使用Linux(Ubuntu 或 Debian) 3. 翻譯全球之聲 4. 製作kuso影片上傳到Youtube 5. 用stickeraction發起一個公民運動並在最短的時間收集到最多的串連。第二,這陣子連續帶了好幾個傳播營隊,或許不如說服某個傳播學系讓我開一堂課,應該更「有效」。兩個想法都在籌劃中,如果你有甚麼建議,歡迎隨時聯繫我。


華視首創背包記者營 培訓新聞游擊隊



華視自去年10月開始著手啟動背包記者計畫,首位背包記者王品棻佩掛由華視總經理陳正然頒發編號0001的背包記者證。(記者宋小海攝)


記者宋小海/報導


因應網路數位匯流發展,新聞媒體如何因應新一代的傳播科技與閱讀習慣?華視於今年寒假開辦第一屆「Journalism2.0新聞背包客」研習營,自2月1日至5日,總共五天四夜的行程,期望培訓可以依不同情況,選擇最適宜傳播方式的媒體工作者。


本營隊招收對象為大學三年級以上之學生與社會人士,最後錄取參加30名幾乎皆為學生,其中9名則非傳播科系相關。負責營隊活動統籌之華視網路加值服務中心主位位明宇認為,希望透過此方式,讓營隊有別於傳統新聞訓練的思考模式。


在營隊課程中,除了參觀、學習華視新聞製作流程,營隊導師也陪同一起思考如何應用數位科技推廣、深化議題。師資分別有中研院資訊科技創新研究中心專案經理李士傑、世新大學新聞系助理教授李明哲、政大傳播學院專任助理教授陳聖智,徐銘鍾(知名部落客,部落格「廢業夫妻成長日記」作者)、鄭國威(知名部落客,部落格「龜趣來嘻」作者)。學員們跟著華視記者跑新聞、學習基礎影音新聞操作,後續開始自行選擇題材以製作新聞專題,導師們則對內容製作提出修正建議。


透過拍攝影音、多媒體應用、部落格推播等不同數位內容應用,9支小隊在營隊第五天公開作品,評選結果最後以部落格「出賣城市」獲得首獎,製作團隊成員為李幸如(長榮大學大眾傳播學系)、張永政(世新大學廣播電視電影學系廣播組)、許家嘉(輔仁大學新聞傳播學系)。此新聞專題主要以部落格做為媒介呈現,從時下電影《艋舺》談城市行銷。



學員們歷經5天營隊取得結業證書,未來還必須與華視持續互動合作,才有機會取得「背包記者徽章」。(記者宋小海攝)


華視總經理陳正然認為,傳統專業媒體的作法在未來可能是死路一條,而現今在網路上由一般使用產出的內容,但仍不算有品質的公共場域。在媒體2.0的前景,背包記者的概念,即是要透過能廣用不同平台技術報導的新聞游擊隊員。


「這不是一個結束,這只是一個起頭。」陳正然表示,華視未來將不定期邀請營隊學員,持續參與新聞發想、製作,期待學員從測驗中取得認證,進而與華視建立合作關係,甚至在未來成為華視新聞部的一員。營隊結束後,華視在2月8日即對結訓成員發出新聞動員令,第一個主題就是回顧「背包記者營」。




新聞圖像的真實性、可信度是永恆不變的原則



國內媒體以不同時地的兩張照片合成,說明馬英九總統車隊與民爭道的情形,雖然媒體以圖說註明此為合成照片,但仍讓讀者產生誤解,認為這是一張「真實」的照片。(李由伯翻攝)



發起團體:台灣新聞記者協會、台灣新聞攝影研究會、財團法人卓越新聞獎基金會(依筆劃順序)

連署平台連結


  近來發生多起關於媒體使用數位影像與合成照片,造成民眾對新聞資訊產生混淆與社會紛爭事件。早在數位化影像尚未普及時,新聞媒體以美術加工新聞照片的情況便時有所見;身為新聞專業組織,我們主張閱聽大眾有權要求新聞媒體提供真實訊息,而不是具有誤導性、避重就輕、虛假含糊的新聞訊息。為此,幾個國內新聞專業組織特此提出自律規範,並期望各界共同對台灣媒體機構提出呼籲,支持由新聞專業組織所發起的 自律公約連署。

 2004年美聯社記者造假西安暴雨照片、2006年路透社駐以色列攝影記者發佈經軟體竄改的照片、以及日前國內報紙以合成照片示意總統座車於高速公路與民爭道之狀況因而引起各界討論。在影像數位化、科技進步普及的今日,合成影像是輕而易舉之事。然而做為新聞媒體,新聞影像乃是具有公信力之訊息來源之一,新聞媒體若利用合成照片之高度擬真性,使讀者無法明確快速辨識出影像何處為合成,極可能導致讀者誤認其為真實影像。我們認為,此舉不僅扭曲新聞攝影的專業與倫理,也輕忽攝影記者的專業與養成機制;致使新聞影像的傳播失真,損害新聞影像的公信力與閱聽人 之權益。

 「台灣新聞攝影研究會」、「台灣新聞記者協會」等專業組織在事件發生不久後即發表聲明,呼籲媒體機構改善機構內專業分工不對等之權力關係,在新聞產製過程中能重視圖片編輯、攝影部門及美編之意見及專業養成訓練,讓台灣的新聞攝影朝向良性的路途發展。

 本連署乃是希望各界共同對台灣媒體機構提出呼籲、並支持由新聞專業組織所發起的自律公約,讓媒體機構有所警惕,也讓媒體從業人員有所依歸。




《新聞圖像使用原則》

讀者信賴新聞照片乃基於事實的真實呈現,新聞圖像的拍攝、編輯與版面呈現不能背叛此信賴;今天,新聞圖像數位化,但維護新聞的真實性及可信度仍是新聞攝影永遠不變的原則。


1.新聞照片:在新聞事件中,拍攝者不指使、引導被攝者至特定位置拍照;影像、圖說(詮釋)以及編輯過程以不違背真實呈現為原則,包括不改變影像之內容、背景、顏色,亦不能以合成、拼接的手法虛構或重建新聞事件。

2.擺拍照片:在做人物訪問、圖片專題時,可能會以導演方式(擺拍setup picture)拍攝環境肖像或特寫等照片,但這也是以表達受訪者工作或生活特色、個人特質的真實面向為原則,不能傷害新聞的可信度,因此,擺拍的目的是創造一張具視覺性但絕不會讓讀者誤讀的照片。

3.設計性圖像(Photo Illustration):在新聞編輯過程中,可以創造性地使用影像來表達、說明抽象或未發生的議題。但其表現的手法必須以明顯、誇張或足以辨識為「人為產生」為原則,以避免讀者誤認其為真實發生之新聞照片。

若使用數位影像處理軟體(photoshop)製作設計性圖像(Photo Illustration),必須讓讀者即使在缺乏圖說的情況下也能明顯地感受其虛構性。如果必須使用圖片說明才能讓讀者明白此圖片已經過數位技術處理,那麼這張圖片就不應被採用。

另外,每張設計性圖像(Photo Illustration)的圖說,一定要說明這是設計性圖像(Photo Illustration),以和新聞照片有所區隔。

4.資料照片:應說明拍攝日期、場景與攝影者,以真實地呈現新聞事實,維護新聞的可信度。

5.修圖原則:過去,新聞攝影使用傳統暗房技巧的原則,是以維護讀者對新聞照片之信賴度為基石。今天,圖像數位化後亦同,數位影像處理軟體可用於照片的明暗、反差、色溫之調整或因相機鏡頭及感光元件汙損而產生污點的修飾,但調修原則仍應力求忠於事實,不可竄改、増刪照片內容。

6.圖片說明:其功用在,提供影像不能提供的基本事實(例如人、事、時、地、物等)、背景資料(例如為什麼或是意義何在…等),以及影像欣賞與解讀的角度,進而凸顯影像的視覺語言。因此圖說不應夾帶攝影者的揣測、想像以及無法驗證之情緒、狀況與對白。例如一張主體面帶微笑的照片,應僅描述被攝者為「微笑」,而非「高興」;一個流淚的母親,應僅描述「流淚」而非「傷心」。憤怒、傷心、高興、愉快...等情緒應以圖片元素表現,由讀者解讀,而非由攝影者或編輯以圖說文字進行主觀詮釋或暗示。

7.若是在採訪新聞事件中,因需要而採用擺拍手法時,請在圖說中揭示,以維護新聞照片的可信度。

8.新聞圖像的完整性:為避免新聞圖像訊息的漏失,應尊重並堅持新聞圖像的完整性至最後的版面呈現,故標題壓圖片或去背之做法應力求節制,如有必要為之,建議與攝影單位和圖片編輯等視覺相關工作人員共同討論。





新聞影像合成爭議大 專業團體催生自律原則



新聞專業團體2月7日召開記者會公佈「新聞圖像使用規範」,由右至左依序為卓越新聞獎基金會董事長陳世敏、記協會長莊豐嘉、台灣新聞攝影研究會理事鄭超文、監事黃子明。圖中發生在中國的「華南虎事件」照片,其實是攝影者將老虎圖片安置於草叢後再翻攝,引發爭議(記者宋小海攝)


文/李由伯(苦勞網特約記者)

去年11月30日,國內媒體登出一張馬英九總統車隊在高速公路與民爭道的合成畫面,引起極大的爭議,認為這是對新聞圖像真實性極大的侵害。


事實上,類似變造新聞圖像的手法,在數位影像發達的今日,在國內新聞媒體中早已不是新鮮事。包括台灣新聞攝影研究會、台灣新聞記者協會、財團法人卓越新聞獎基金會等數個新聞專業團體為了維護新聞圖像的真實性,2月7日召開記者會公佈「新聞圖像使用規範」,並呼籲媒體機構共同支持建立規範,以維護新聞圖像的真實性,並讓新聞從業人員在使用圖像時能夠有所依據。


在國內媒體專業分工不對等的情形下,新聞圖片的最終處理往往落在編輯與美編人員的身上,但是國內的編輯通常缺乏新聞圖像的專業素養,使得誤用、濫用新聞圖像的情形時常發生。例如媒體編輯曾經為了符合「建仔五十勝」的標題,竟然在王建民的手套上畫上五十條縫線。



美編在王建明手套劃上五十條縫線。(李由伯翻攝)


財團法人卓越新聞獎基金會董事長陳世敏認為,真實是新聞中無可替代的原則,一張好的新聞圖像,也是建立在它的真實性上才能夠成立。


台灣新聞攝影研究會理事鄭超文也表示,「新聞圖像使用規範」所依據的原則,就是「真實性」,在實際新聞操作上,如果編輯台有必要以合成圖像、設計畫面或安排畫面的方式來表達,也應該明確地讓讀者了解新聞圖像生產的過程,不可讓讀者產生誤解,進而傷害新聞圖像的真實性。


 
卓越新聞獎基金會每年評選優秀的新聞攝影作品,董事長陳世敏在記者會中亦再三強調攝影專業的重要(記者宋小海攝)


陳世敏也批評,國內許多媒體對於新聞照片沒有適當的重視,常常使用了太多重覆的照片,「一張好的照片勝過千言萬語;但是一萬張垃圾照片就什麼也不是」,攝影作為新聞專業的一部分,和文字一樣重要。


台灣新聞記者協會會長莊豐嘉則認為,國內的媒體高層主管普遍缺乏新聞圖像的專業素養,大部分主管以為照片可以任意使用,未來不排除逐一拜會各媒體總編輯,尋求各主管支持「新聞攝影使用規範」;他也期待有一天,各媒體的高層主管能夠由攝影記者出身的記者擔任,相信對於圖片的處理方式,必定與現在相當不同。



這是國內新聞採訪時常出現的情況,被攝者依照記者的要求擺出姿勢供拍照,此時記者應於圖說中註明被攝者是依記者要求做出姿勢。(李由伯翻攝)

輕薄記者會 談何大事?



總統馬英九於2月9日召開記者會說明「兩岸經濟合作架構協議」。(記協提供)

編按:外界對ECFA疑慮,總統馬英九日前親上火線對社會大眾釋疑,只是本該是最好的宣傳機會,記者會中卻指定發言媒體,甚至於排除國外媒體,這樣的記者會,究竟達到什麼宣傳效果?



文/孫叔敖(新聞工作者)

 總統馬英九於2月9日舉行首次「兩岸經濟合作架構協議」記者會,傳出只開放聯合報、工商時報、台視、民視及飛碟電台5家媒體進行提問,並且事先未告知外國媒體,經「台灣外國記者聯誼會」抗議後,最後僅讓他們在場外看視訊轉播。

 這場名為「總統報告:兩岸經濟協議」的記者會,原預定進行30分鐘,實際進行約45分鐘,扣去總統起先報告時間,僅留有20分鐘左右供記者提問。

 總統府發言人王郁琦對外界表示,總統首場ECFA記者會原就設定是向民眾報告,因此在安排上力求單純化,不是對外媒有差別待遇。王郁琦並說,總統未來將定期召開記者會說明ECFA;3、4月間將安排一場馬總統與外媒的ECFA記者會。

 府方如此安排應對,在記者同業眼中實在算不上高明之舉,會後私下抱怨。這麼重大的議題,記者會卻只設定30分鐘,一看就覺得時間太短。總統發表說話即用去大半時間。協調5家媒體提問,最後還不是要延長時間?所以一開始設計根本就有問題。

 另外,這場預先打出「總統報告」的記者會,談論的是影響台灣政經發展甚鉅的政策議題,「總統首度公開報告國內重大政策議題」,光這樣的描述就夠新聞性了。對於多數身在台灣的外國記者,台灣的政經事件無非是他們的重要報導,府方要他們在這時候別進來在外頭乾瞪眼,怎麼可能不被抗議?

 說真的,把一件原本就要「向人民報告」的事情,分成國內、外場次的效能到底何在?在台灣的外國記者難不成會聽不懂國語?記者會應該是「公開對話」的場合,而不僅是「政令宣傳」而已。府方若過份小心,「力求單純化」而缺乏常識判斷,忽視記者會本來應有的功能,恐怕只會適得其反。